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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马古道||寻碑问道记

时间:2022-03-09 15:07:00来源:food栏目:茶叶新闻 阅读:

       雅安是川藏茶马古道的起点,雨城则是其总汇。当南路边茶从周边地区向雨城汇聚而来,又一路向西而去,它的来龙去脉,就成为一批乡土文化爱好者们关注的事情。

1

       78岁的晏文安对晏场的历史文化与人文风情很是了解,带着这张活地图,只需要按图索骥就行。
       来到他在晏场的家里,一张上世纪末所制作的展板呈现在我们面前,其中的一幅是位于青杠岭上洪雅与雨城交界处的“指路碑”,图片已模糊,他又未能抄写碑文,我们只得再次去寻找此碑。
       10月29日,我和雨城区文管所的张丰盈及他同学从城区出发,到晏场载着晏文安,一行四人上了翠屏山。张丰盈的同学是学历史的,虽然现在的工作与之关联性不大,但有这样的情结,借此也可体验一下田野调查的感觉。
       翠屏山上公路宽阔平顺,车辆稀少,偶有装载木材的货车梗在路上,初时尚可互让。渐走渐窄,到了三洞桥,前方正在装车,便不可行。晏文安说大约就在这一段,于是,在他的带领下,觅得一小径,上山寻碑。
       晏文安拍照片时,这里还是庄稼地,山上有啥,一目了然;即使忘记了,尚有许多的农户住家,一问便知。退耕还林后,树已成阴,山亦覆绿,原有的画像全变异了,仅凭感觉慢慢地寻找。
       山上的柳杉、家杉已经成材,间伐后可见度很好,行走虽不易,也不是很困难。我们很留意周边的痕迹,遇有石板的地方,总是停下来,揣测是否为古道痕迹。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,也没有个结果,于是决定分为老少组,分头找寻,张丰盈和他同学一组,我和晏文安一组,走不多时,为了扩大搜寻面,我提议我和晏文安也分开来找。
       林子渐行渐密,行走也渐渐艰难了,手机信号时有时无,即使有信号,通话也很困难,干脆不再联系,一个人循着约定的方向,在林中艰难跋涉。
       到得山顶,撩开眼前的树丛,陡见山下一片碧绿的湖泊,一座瓦房,一条公路蛇行于林中,汽车的轰鸣声隐约传来,便不再管寻碑之事,下去看个究竟,薄雾迷离中,那一湖碧绿,实在诱人。
       下山并不难,行不多远,便走入一小路,顺路而下,便是大坝。在坝上用手机拍了照,便去房屋里找人。瓦房的门上了锁,锁已锈迹斑斑,板壁上也有一层淡淡的绿苔,看来是很久无人居住了。公路旁边有一花油布棚子,有火,有菜米油盐一应生活器物,还有两间床,床上有被,当有民工在住,只是无人应答。烧旺了火,背向火反坐,烘干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,将就棚里的热水瓶与碗,解决了渴的问题。来到路上,虽然是宽阔的水泥路,却不知朝哪个方向走。于是只得重回到火塘边坐下来,掏出手机联系队友,好在是联系上了,告知他们我已下山,在海汇塘湖边上,但不知怎么走,时间差不多了,要他们也下山,待我找到人问清楚方位后,再告知他们。
       时隔不久,坡下传来轰鸣声,感知是一辆挖掘车。循声而去,车上的年轻人告诉我,这路一头去炳灵,一头去柳江,走柳江方向,离翠屏山景区只有4、5公里。于是电话告知了张丰盈位置,他也没法搞清我的哪里,说只有出去,遇到人,问清楚再来接我。本来无事,我不能干等着,于是朝翠屏山景区方向阔步而行。
       走了不足一公里,三洞桥赫然就在眼前。天也,我居然又回到了原点。
       于是,立马联系他们调头。于是,我一路走,就一路思考我所走过的路,我是在什么地方丢失了方向呢?于是,在车上,这也是热闹的话题,我是怎样走回原点的?如果走不出来,会是什么结果呢?

2

       碑还得要继续找的,但不能再这样凭着大概去找,瞩晏文安寻找熟悉这一带的人,待有确切的目标后再联系我们。
       11月10 日,晏文安联系了他的老表孔凡军,是洪雅柳江人,电话里明确告知晏文安,完全知晓石碑的位置,这就给我们吃了定心丸。并且,他还告诉我们,那里有好几个碑,这让我们心中充满了期待。
       有孔凡军这样的向导确实就方便多了,一样的方向,他带我们抄了捷径,至少节约半小时的时间,待他说到了时,居然又时三洞桥。
       从三洞桥的公路下坎不足百米,一通不是很大石碑,裹着满身的绿苔,半隐于荒草中。碑的对面是一座石板桥,二孔,每孔由两张长约3米条石板铺成,对岸一孔已有一张断裂,掉于河里。石板上铺了一层落叶,两则石沿上长着绿苔,对岸有路的感觉,也有行者稀疏的脚迹,当是当地老乡伐木、管护林地的通道,虽然有公路可走,但若居家未在路旁,绕来绕去,有时,还是这种小径便捷。
        碑为“飞仙阁大河沟石桥碑记”,建于明崇祯十一年(1639)孟秋。碑文大意是说这个桥倾颓了很久,影响通行,居住在路旁寺庙中的释子广相,毅然担当起了募资建桥的任务,他用了一个月就完工,并请生员陈苏撰文记其事,这个陈苏想起了自己童年时读《孟子·离娄下》:“岁十一月,徒杠成;十二月,舆梁成,民未病涉也。”时,常击节感叹说:“济人之利普也哉。”在表扬广相功德的同时,这位陈姓生员也借机把自己的先人夸奖一番“而余更有说焉,为先世红巾骚动,余先人以楚籍来洪,扦界于兹,亦甚不少欤。昭祖德爱,建桥功合先后功,德历百千万亿而不朽者,有如斯贵明。”碑的背面录有“雅洪二处施财众姓”名单,说明这条路是雨城、洪雅两地居民的交通要道,也是两地民众合力维护。
       第二个碑就在公路上几十米的地方,碑颇大,有两米多高,碑帽断裂,掉于地上,碑额用“花篆”书“建南清风桥道碑记”建于明万历三十一年(1603)。大意是说洪雅有个飞仙阁,处于县城西面,他的后面有河,源自芦山、雅安、荥经,这些地方的人民,本是“青衣一脉”,理应共济。于是有人振臂,两县民众呼应,路又顺达,物又畅通。同前碑一样,也在碑的背后录“雅洪二处施财檀越”名单。当然地,能力有大小,捐额有异同,但精神可嘉,功当不没。
       洗碑、抄录,一番忙碌。收拾完这个碑,我们继续寻找第三个碑,这也是晏文安所摄之碑,孔凡军说有点远,我们只能跟着他走。所谓的有点远,其实不足一小时,他熟悉环境,觉得路不好走,又有两位老人,还是稳妥点好。
       碑不大,为乾隆九年(1736)所制,碑名“重修飞仙阁大路碑记”,已倾斜,风化重。大意是说,飞仙阁这个地方,风景非常的幽美,但道路损毁严重,某人虽然想维修,但能力不足。乾隆八年(1735)的时候,有个叫佛安的僧人,觉得此路上通荥经、打箭炉,下通嘉州、眉州,干系重大,于是叩化十方,雅、洪士民都有响应,用了一年的时间,修复了损毁的路,于是立碑记其事。

3

        玉屏山因终年云雾缭绕,在明代张可述《洪雅县志》中记载为“云占山”,同时又如一道“屏风”,又称为玉屏山,传说是张道陵修道传教,葛洪炼丹飞升之地,故有飞仙阁。仙人故地,修炼道场,自是灵气浓郁,自然名气如虹,以至它掩盖了玉屏山的本名,都以飞仙阁谓之。山,被阁所替,可见飞仙阁的人们心上的份量。孔凡军说飞仙阁离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阁已不存,附近尚有碑在,但我们已无时间再去寻访。
       这三个碑在同一路线上,相距并不远,所记事由也大体相同,都是桥毁路损,影响通行;都是官方参与,僧人募化,民众出力。这种官民同心,僧俗共力的行为值得彰扬,所以完工后勒石为记,将有功之人的事迹记录下来,以期不朽。
       青杠岭是洪雅与雨城的界山,“重修飞仙阁大路碑记”所处的地方叫店子坪,过去也是店铺林立,往来的背夫、商贾、行者络绎不绝,雨城、洪雅两地农民在做农活中,时时在一起,或摆摆家常,或络络亲情。孔凡军的老屋就离此不远,成了深山老林后,所有的人都搬离了这里,只是在幼苗管护与采伐季节才来。世上本无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,反之,即便大道通衢,没有了人走车行,也只能荒芜在人们的记忆里。尽管我们用心在找,但腐叶与青苔,仍将逶迤的大路封闭起来,了无痕迹,没有人指点,则无迹可循。
       这条路由洪雅止戈坝而来,在山下的两岔河合罗坝来路到晏场,又经望鱼,翻越羊子岭入荥经地界,再向前翻越大相岭,在汉源清溪,可分路进藏入滇。荥经的姜家就是从这里进入荥经,初以铸银为业,后专门从事边茶经营,成为茶界巨商。洪雅一带的茶,在荥经、雨城的业界中,被称着“下河茶”“河茶”,也是两县茶商的原料采购地。洪雅止戈坝所生产的边茶,或由此路运至藏区,或由水路,到雨城区汇集,再行边地。
       除了陆路,青衣江是洪雅上达雅安,下通乐山的航道。繁忙的水运,在沿江催生出不少古镇、码头、渡口。现今,水运不再,当年的古镇、码头、渡口,渐渐人声稀疏,只留一块块被岁月打磨得光亮的石板,收藏着远去的纤夫号子和曾经的人物喧哗。人事有代谢,往来成古今,青山依旧绿,一江水共饮,青衣江上,涛声依旧。

作者简介:周安勇

雅安市荥经县人

文史爱好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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